哟,诸位。
有将要传诵我名字的人在么。
我的名字是伦道夫。
不用多说,各位也已知道在留下曾经在西享迎娶的妻子,跨越极北又或是北海我那梦之门的瞬间,我便掉落于疯狂的深渊,知性与理性受到极大损伤了吧。
我是狂人伦道夫。
没有人知道我在找寻什么做些什么。
我的孙子又或曾孙,恐怕,现今正在与西享的婚约者一同骑乘着机关汽车(Gurney)行走吧。
吾爱,吾梦,其型何在。银之机关夺去了我的一切,又粗暴地给了我一切。
银之机关。我所追寻之物哟。
就算无法在这异形都市找到,也。
那也没有遗憾。
若是初次见面,那么记住我的名字比较好。因那偶尔醒来我脆弱的知性是绝不会背叛也不会让你后悔的吧。我的言语不过是疯狂的残香,在那之中呼吸的方法才是我。
若你是西享人则更当如此。
若你对异形都市有兴趣则更当如此。
对,异形都市。
有一个曾经被如此称呼的都市。
人们将其称为印加诺克。
被无限之雾所封闭的隔绝都市,异形都市。在闭锁的10年之间,诞生了众多机关机械,数秘机关,现象数式等,异形技术的阴暗之都。
如今则不同。
如今则不同。
──对。
──正是这样。诸君。
覆盖印加诺克的已经不仅是阴暗了。
印加诺克历10年,联合历恐怕是534年或者535年或者536年,因那41的声音已被解放,再称呼此处为异形都市已不大适宜。
现象数式实验与造物·大毛怪消失的现在,异形技术的发展到达了巅峰。
进行现象数式实验的王已经不在。
暴躁的大毛怪与警报器也已不在。
如今,人已俨然是都市的中枢,不会再发生某人被疯狂的残骸席卷创出异形技术之事了吧。
但即使如此技术依然留存。机关依然留存。
曾经覆盖了已知世界全境的蒸気文明,北央帝国全盛期《十硕学》所遗留的机关们未曾消失,留在这世上,与排烟覆盖天空同样。机关技术与数秘机关也会留下,而驱使它的人,创造它的人,他们所留下的事物也会继续存在于都市吧。对,就像覆盖这天空的排烟一般。
不过,这种事,也无所谓了。
有离开都市的机关机械。
也有留在都市的钢铁。
而我不过继续挖着洞。
对地底深处,这湖上都市印加诺克的巨大层平台支柱内侧之“洞穴挖掘上的地底”来说,在头上发生的全都是些无所谓的事而已,就算覆盖世界的《水壳》出现龟裂又或是天空出现裂缝又如何。就连从西享前来客人,也一样。
眼前所见一切都不过真实。无从得见的现实,不过障碍罢了。对这挖洞者的伦道夫来说。
那么,那么。
诸君知道黄金螺旋阶梯么。
你还记得,登上其的人们么。你还记得,在其身旁相伴的人们么。
我还记得。
你也肯定还记得吧。
那么今天,就来说说关于她的事吧。
不论是改变前的印加诺克,还是改变后的印加诺克,甚至是解放后的印加诺克,将其尽收眼中,她的故事。舍去了被妖树侵蚀的肉体,冰冷的钢铁身躯守护着心灵,机关音代替心脏鼓动的她。
曾经被称为自动人偶的她。
在异形都市扭曲的10年中,作为无法言语的钢度过数载岁月的她,在于黄金螺旋阶梯尽头等待的那孩子身旁,注视着她,最终向某个男人伸出手──就算被禁锢在比谁都更加冰冷的身躯中,却比谁都更像是“人”的她的事情。
她,就这样度过着每一日。
就算在印加诺克历11年,季节不明的异形都市也是。
知道自己应相伴的对象是谁。
接纳了父母的念想。得知了自己是谁,将其接纳,决心向前行进,拒绝着止步不前。
是去往无人肯接近的场所,行使自己应做之事,与他一同活着的她。不再迷茫地前进,她的事情。
那是与我不同,没有遗失而入手了那个的尊贵。
现实是多么残酷肆意,更胜我的疯狂,遗失眼前之物是何等容易,抗拒其又是何等困难。故而令人起敬。
──那么。
──之后,就请那个孩子来讲诉吧。
──侧耳凝神。
──能听到吧,消失于于黄金螺旋阶梯尽头的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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