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旧领主公馆。
我,玛丽·克莱丽莎向着那无人之地飞奔。 不去那里不行。 不去思考多余的东西。 现在,不能去想那些。 能听见声音。不是自耳朵传来的,大脑,又或是自胸口深处响起的声音。
『──请──』 『──救──』
『──救──』
『──我──』
——寻求着帮助。 自你从发热的我的身体取出飞沫的瞬间起,这声音,就强烈地回响着。呼唤救助的声音。除我以外的谁也没有,就连黑色的你,也无法听见的声音。知道这个是在,取出飞沫后安心了数秒的我,终于恢复意识,将你,“他”撞开之后的事了。 理由,就是你右眼的黄金瞳,你这么说了。 声音的主人所处何处。 为何现在会在那尖塔之上,身处黑暗之中,颤抖着呢,不明白。 追逐着我的人影们以及铁人偶,究竟,是什么呢,不明白。 我对你说了,要去往尖塔。 『你已被允许了一切』 这么说着, 『去吧』 你自背后推了我一把。 ——向着寻求帮助的什么人。 理由,不,无法以言语诉说。 令人惊讶的是,没有见到追逐者们的身影。 只要奔跑就好。 呼吸困难,脚快要麻痹,抽筋,这些都不成为苦痛。 「莫兰,门……!」 「是」 口中唤出了那个人的名字。 虽然意识移向了那边,但硬是转了回来。门。是的,门。 打开门。 「没有问题。立刻就能打开」 「莫兰——」 「请待机2秒」 话音刚落,黑色少女便轻易地弄弯了铁栏。 「好厉害、呢……明明这么娇小……」 「输出功率与“莫兰”在同等程度。没有问题。玛丽。」 「……嗯嗯。走吧」 ——点了点头。 螺旋形阶梯能够轻松地向上登去。虽然应该攀登了相当长的阶梯,但也没到曾经登过的钟塔那种程度。呼吸多少有些急促,却也不必停下来歇息。我登上了最后的阶梯。 与铁栏同样的铁门。 「打开了啊」 「我来」 「不了。应该,没事」 ——轻轻地握住了把手。 看起来像是厚重的铁门,却感觉不到应有的分量。不如说很轻。 黑暗的场所。 与夏尔诺斯的黑暗不知何处有些不同,啊啊,我想起了飘荡的水的姿态。那定是大海吧。与已知的不同,与那沉积着溶入排烟的废液的黑暗海洋不同,虽然如此,也很暗。虽澄澈却也黑暗,那是连光也无法透入的极深极深的海底的黑暗姿态—— 是的,在模糊地理解了的同时。 ——我。
|
|
跃入瞳孔的颜色果然是,黑与红。右眼自然地睁开。 我知道,那是“眼泪”。以右眼看去的话,就能明白。 这赤色的奔流。
『──请──』 『──救──』
『──救──』
『──我──』
巨大的黑色块状。 令人不可置信的东西,我,已经见过了许多。 ——不,肯定是一样的。 我没有发出悲鸣。 「……你,在哭泣呢」 没有回答。 「为什么」 被囚禁着。流着眼泪。
『──我,很──』
『──害,怕──』
『──黑之王,将──』
『──我──』
『──吞食──』
如同响铃般的声音。 害怕的是,黑之王。 「不会袭击你的。
『──说,谎──』
『──我,很──』
『──害,怕──』
「为什么,会觉得是谎话。请告诉我」
『──沉淀的,水──』
『──污浊的,空──』
『──那一,切──』
『──黑暗,的──』
『──王的,世界──』
「夏尔诺斯……?」 是对低语起了反应么,赤色奔流加速了流动。眼泪,混着恐惧和敬畏汇成怒涛晃动着黑色水面,摇晃着,摇晃着。轻易越过了我的膝盖,通透的黑色水流增加了高度。 夏尔诺斯。 「这里,不一样。虽然很暗但这里不一样。这里不是夏尔诺斯。
『──塞拉尼安──』
『──水之王,的──』
『──都市──』
「是的。塞拉尼安。
『──真,的──』
『──这,里,是──』
『──塞拉尼安──』
『──真,的,是──』
『──这样,的吗──』
「是啊。是的哟,这里是,塞拉尼安。 不清楚。 这样的话。 嗯嗯,这样的话。能办到。 就算是我,肯定,也有能做到的事。 仅仅伸出手去的话。 「没关系的。 向着需要仰望的巨大黑块。 「呐,没事哟」 ——伸出了手。
|